残病的童年
我叫宋玉红,1972年8月,我出生在一个普通而又幸福的家庭。然而,随着呱呱坠地的我第一声啼哭,这个家庭的幸福与平静便被彻底打破了。看着我孱弱的双腿,以及背后隆起的大疙瘩,父母终于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承载着他们所有期望的宝贝女儿是个残疾人。父母把我送到北京的大医院,据说给我检查病的大夫曾经给张海迪看过病。医生说我患的是先天性脊椎裂。
在我面前摆着两条道路:一条道路是别手术,一生就在轮椅上渡过;另一条道路是手术,好的希望不大,弄不好全身瘫痪,甚至有生命危险。那时候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那时候我有选择的权利,我宁愿冒着全身瘫痪或者死的危险,也要换取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减轻残疾状况的希望,哪怕是能让我站起来,哪怕是能让我拄着双拐走路!但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父亲不想让我全身瘫痪,不想让我死!他跟医生说那我们就不手术了,就这样,注定了我终生与轮椅为伴的命运!
小时候,我们家日子过得艰难,父亲没钱给我买轮椅,我最初的代步工具是一只木制的小板凳,我双手握住小板凳的两端,来回挪着可从屋里“走”到屋外!我的活动天地就那么大。开始感觉到行动不便给我带来的痛苦,是在我的同龄人背着书包走出家门去学校读书之后,小小的我很羡慕我的那些同年龄人,我缠着父亲送我去小学校上学。父亲背着我去了好几家小学校,小学校的老师、校长给我出题,我都能答得上来,他们都说我聪明,可没有一所小学校肯接收我入学。父亲无可奈何地把我背回了家,他对我说,从今以后咱们在家也能学习。从那一天起,父亲开始教我认字,教我算术。白天,父亲要去工厂上班,只有晚上回来才能教我,他成了我最初的启蒙老师。
漫漫求学路
1988年夏,一位王大夫搬来作我家的邻居,她是个热心肠的人,很同情我,了解到我想学习的情况后,主动提出教我学习中医的课程。后来,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开考了中医专业,王大夫跟我说,要想系统地学习中医知识,还是得经过考试这一关,听一听医学专家的讲课。就这样,我走上了自学考试之路。参加自考,对一个健全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对于离开轮椅就出不了门的我来说,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我家住在桥东,却得去桥西听课,一路摇着轮椅走过去本就不易,何况听课的教学楼前有高高的台阶,有时甚至得上楼!开始时,是我的父亲和王大夫陪着我去听课,到了听课的地点,父亲把我背进教室。我在教室的前面找个位子,父亲和王大夫坐在教室的后面,因为我是从中间插班来听课的,好多课听不懂,王大夫就给我作好笔记,回到家里慢慢地给我讲解,
我在自己的努力和老师同学的帮助下拿到中医专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专科文凭,我清楚,这样一个专科文凭在激烈的竞争中份量较轻,我又自学英语,我的目标是拿到了中医专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本科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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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上过小学没有上过初中没有上过高中的我有了大专毕业证书。我着实为自己欣慰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我渐渐领悟到了一个摇着轮椅走路的人要办成一件事情该有多么难!而且我也深刻感受到了来自社会善良人的关爱和帮助对于一个普通残疾人是多么的重要!
我的助残事业
河北经济广播电台每晚有一个听众参与的节目叫《灯火澜栅》,我很喜欢这个节目。1998年春日的一个晚上,我拨通了这个节目的热线,跟主持人说了一个残疾人的苦恼,奋斗和追求,主持人跟我说她的节目刚刚增设一个专门以助残为主的节目,叫《同一个星空》,她说我的口才不错,问我乐意不乐意担当《同一个星空》栏目的业余主持人。就这样,我走进了河北人民广播电台经济频道的《同一个星空》节目,成为了那里的一名特邀主持人。
节目刚刚开播的那段时间,为了主持好这个节目,我手摇轮椅走遍了石家庄市的各个区、市和省的残联机构,并走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残疾人的家庭,了解残疾人在想什么,最关心什么,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最需要哪方面的帮助。通过调查和采访我了解到残疾人其实是生活在我们身边非常庞大的一个群体,他占我们总人口的1/20,平均每四个家庭就会有一个残疾人的家庭,他们在教育、就业、婚恋等等生活问题上都面临着许多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甚至有许多残疾人因为家庭贫困连用来可以代步走出家门的轮椅都没有……当一次次面对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会异常沉重,真没想到我所属的群体是这样的生存状态,对于这些我感同身受,并且也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助残节目主持人所应该肩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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